第 8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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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 章
鹹腥的海水灌滿她的口腔，肆無忌憚地沖刷著敏感的黏膜，恨不得把每一個角落都舔舐殆盡。
崔璨無力地張著嘴，柔嫩的嘴唇紅得幾乎滲出血來，在這陰暗無比的環境中，如同綻放的玫瑰般艷麗。
精致姣好的面容籠罩在半透明的黑色膠狀物質中，連敏感的睫毛都沒有逃過，被一根一根地潤濕。
她的身體如同垂死掙紮的魚兒一般，不斷上下起伏，小腿抽搐顫動，又被一雙大手狠狠握住。
頭頂上惡魔的眼睛，四周無盡的祈禱聲，剝落掉她的尊嚴，讓她絕望至極。
“要是死掉就好了……”
這一刻，她內心的恐懼沖到了頂點，如同澎湃的浪潮般，擊打在懸崖峭壁上，蕩出千丈雪浪，在散落之後又化為虛無。
白色鬼面人激動地握緊拳頭，知道自己所期待的時刻到了。他尋找過很多祭品，但只有崔璨給他的感覺最為強烈，所以才甘願冒風險放手一搏。
他激動到雙眼含淚，更加虔誠地用額頭緊貼在地面，祈禱著神明的降臨。
呼……
一陣風不知從哪裏吹了進來，將所有的火焰都吹滅了。洞穴陷入完整的黑暗之中，憑借肉眼根本什麽都看不見。
突然，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了崔璨的手，讓她從混沌中清醒，側頭茫茫然地看過去。
黑暗中，她空洞的眼睛，微紅的眼角，濕潤的睫毛，清晰地映在非人的瞳孔裏，如同雨打清荷般動人。
【璨璨……噓，別怕，我帶你離開。】
崔璨一下子睜大了眼睛，這才意識到，不知何時包裹住自己的黏膩物質已經完全消失，除了身上還殘留著令人不適的感覺，只有那只冰冷的手還真實存在著。
劫後餘生的喜悅讓她想哭，卻又不敢哭出聲，只能努力抿住嘴唇，如同歸巢的乳鴿般，跌跌撞撞地撲入對方的懷抱。
冰冷有力的手臂緊緊抱住了她，毫不費勁兒地將她穩穩接住。
隱約中，她像是聽見了一聲粗喘，細細捕捉，又什麽聲音都沒有。
她放下心來，像獲救的小狗般，勾住李希正的脖子，任他的雙手將自己從祭臺上抱下來。
黑暗中，猩紅的眼眸一閃而過，又轉瞬消失，仿佛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那猙獰的如同野獸般饑渴的目光般。
李希正的腳步很快，可兩個人的重量，還是帶來細微的聲音，在寂靜空曠的洞穴裏被無限放大。
白色鬼面者很快意識到了不對勁，強壓住恐懼擡起頭，用手電筒照向祭臺的位置，可哪裏還有崔璨的身影。
儀式被打斷了！
強烈的憤怒幾乎要撕碎他的胸口，他站起身，呵斥道：“有人帶祭品跑了，立刻去追！”
黑暗的洞穴裏根本看不見光，腳下的路卻崎嶇不平，崔璨不知道李希正怎麽能穩穩前進，但也只能緊貼在他的肩膀上，努力為他們祈禱。
身後吵雜的腳步聲，經過迷宮般的洞穴的層層巨石擋住，又折射回來，仿佛無處不在般，緊跟在他們身後。
時不時掃過來的白色光線，幾乎讓她窒息，大腦裏全是混亂恐懼的想法，塞成一團稻草。
越來越近了！
她能聽見腳步聲的逼近和越來越頻繁掃過來的光，再這麽下去，不熟悉地形的他們肯定會被找到。
她想告訴李希正不用管她，趕緊離開。這些人想抓的只有她，只要她回去，他還有一線生機。
可她甚至連話都不敢說，怕一個細小的音節，就會暴露他們的位置。
對不起……
她緊緊抓住李希正的襯衫，眼淚透過薄薄的布料，浸濕到他的皮膚。
那塊皮膚如同被燙傷般，無意識地一抖，裏面翻動的東西，幾乎想要沖破薄薄的表皮，去更近地接觸到那滴淚。
突然，李希正跳進了旁邊的石堆中，躲在了最大的石塊後面。一手攬住崔璨，確保她緊貼在自己懷裏，一手輕輕捂住她的嘴，避免她發出聲音。
崔璨如同僵直的兔子般，大氣也不敢出一聲，任由自己急促的呼吸打在對方的掌心裏。
雜亂的腳步聲不斷從他們旁邊經過，時不時掃過來的光，讓她恐懼地閉上眼睛。
似乎感覺到了她的害怕，李希正的手又摟得更緊了些。柔軟的軀體與堅實的胸膛相互擠壓，帶來些疼痛，可正是這種疼痛讓她仿佛找到了依靠，感到更加安全。
等那些人離開，她才松了口氣，可李希正仍然保持著剛才的姿勢，沒有任何改變。
她也只好耐下心等待。
可在這片黑暗中，所有的感官都被無限放大。
李希正身上散發出的清冽香味，如同薄紗般將她圍繞。她從來沒有聞過那麽好聞的味道，只覺得身心都在這一刻舒展開來，略帶些熏熏然的飄浮感。
他的心跳格外激烈，像是一面進攻的鼓，不斷敲打出激昂的樂曲，而這是因為什麽，她顯然心知肚明。
她的心也忍不住跟著快跳了兩拍，不知道該如何是好。
很快，腳步聲又回來了，看來剛才也只是個假動作，好在他們沒有動，否則恐怕早就被發現了。
又足足等了半個小時，崔璨的腿都麻了，才感覺到猛地一個起身，嚇得她趕緊抱住李希正的脖子。
繼續奔跑，不知道跑了多久，終於看見了光亮。
崔璨喜極而泣。
“別哭，已經安全了。把眼睛閉上，埋在我肩膀上，免得刺傷眼睛。”
眼角的眼淚被擦掉，她使勁點點頭，乖巧地趴在李希正的頸窩裏。
光線大亮，繼續奔跑，很快就聽見了同學們的歡聲笑語，直到此時，她才覺得自己終於回到了原本的世界。
等等，剛才李希正是用哪只手給自己擦得眼淚？
睜開眼睛的崔璨茫然地看著攬住自己的兩只手，一時間有些混亂。
嘶……
她忍不住倒抽了口氣，這才反應過來李希正正在為她揉捏麻木的雙腿。
他的眉眼在陽光下格外溫暖，黑白分明的眼睛依舊炙熱地盯著她，仿佛怎麽也看不夠一般。
冰冷的手指卻意外地靈活，力道適中地為她按壓著血液流通不暢的肌肉。寒冷的溫度透過單薄的褲子，傳遞到她的皮膚上，讓她敏感得瑟縮起來。
好奇怪……
剛才一閃而過的念頭瞬間掩埋到谷底，此時的她只能手足無措地靠在他身上，不知道說什麽好。
“好點沒？”
她吶吶點頭，趕緊從他身上爬下來，慌張地站在一邊，不知道該說什麽好。
最終，她終於想起了自己該做的事：“謝謝你，又救了我。”
這已經是第三次了，如果不是李希正的保護，恐怕她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。
“那你要怎麽報答我？”
啊？
崔璨擡起頭，迷茫地看著他，這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如此直白地索要報酬。
不過……不過這都是應該的。
“雖然多少錢都不足以表達我的感激，但我一定會盡力去籌……”
等說到最後，她看著李希正的眼睛就說不下去了……
那雙眼睛並沒有因為她的劃清界限而受傷，反而一如既往、甚至可以說更加貪婪地盯著她。
“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這個，我，只想要你。”
崔璨抿緊嘴唇，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棘手的問題。
李希正救了她三次，三次！是她實打實的救命恩人，可偏偏這個救命恩人什麽都不要，就想跟她談戀愛……
但她真的不……
她該怎麽辦？
“我只能說試試，但如果還是不合適，希望……啊……”
崔璨的話還沒有說完，就被一把抱了起來，整個人緊貼在李希正的身上，直直地對上那雙混亂又瘋狂的眼睛。
好可怕……
她頓時有些後悔自己的軟弱。
“你先放開我，別這樣……”
李希正並沒有聽從她的話，卻也沒有做什麽過激的舉動。緩緩放松了力氣，將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，輕嗅著她發絲上的香味。
他的喉結饑渴地上下移動，從喉嚨裏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。
崔璨還是太單純了，根本不知道一旦自己打開門縫，就永遠無法拒絕對方的入侵。
“我不會對你做什麽，只是想抱抱你。請你，可憐我……”
他說得那樣卑微，仿佛低到了塵埃裏，崔璨動了動嘴唇，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，只能沈默地接受下來。
李希正的嘴角勾起滿足的笑容，深吸一口氣，將她的芬芳吞噬殆盡。
【我的……我的……只能是我的……】
一天的疲憊讓崔璨精疲力竭，回到寢室，收拾收拾就躺床上睡覺了。
空蕩蕩的房間，只有她一個人，曾經的熱鬧仿佛只在夢裏出現過一般。
她輕輕嘆了口氣，翻個身，緩緩沈入夢想。
哢嚓，是門開的聲音。
崔璨迷蒙地睜開眼睛，她記得自己好像把門反鎖了啊……
等坐起來後打開手機的燈，才發現是王悅回來了。
她還穿著醫院的病號服，頭發沒有梳整齊，亂七八糟地披在眼前，遮擋住了大半神色。直挺挺地坐在桌子前，一動不動地發著呆。
崔璨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，曾經的友誼就像是鏡中花一樣，輕輕一擊就碎。
終究，她還是輕聲說：“既然回來就早點休息吧。”
見王悅不理不睬，她也沒再自找沒趣，蓋上被子，將臉翻到了朝墻的位置，閉上眼睛讓自己進入睡眠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她感覺到臉上有些癢，忍不住用手撓了撓。可這並沒能緩解臉上的癢意，依舊像是有什麽東西在上面刺撓。
迷迷糊糊地睜開眼，崔璨卻被嚇得差點沒喘上來氣。
“你在幹什麽？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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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璨無力地張著嘴，柔嫩的嘴唇紅得幾乎滲出血來，在這陰暗無比的環境中，如同綻放的玫瑰般艷麗。
精致姣好的面容籠罩在半透明的黑色膠狀物質中，連敏感的睫毛都沒有逃過，被一根一根地潤濕。
她的身體如同垂死掙紮的魚兒一般，不斷上下起伏，小腿抽搐顫動，又被一雙大手狠狠握住。
頭頂上惡魔的眼睛，四周無盡的祈禱聲，剝落掉她的尊嚴，讓她絕望至極。
“要是死掉就好了……”
這一刻，她內心的恐懼沖到了頂點，如同澎湃的浪潮般，擊打在懸崖峭壁上，蕩出千丈雪浪，在散落之後又化為虛無。
白色鬼面人激動地握緊拳頭，知道自己所期待的時刻到了。他尋找過很多祭品，但只有崔璨給他的感覺最為強烈，所以才甘願冒風險放手一搏。
他激動到雙眼含淚，更加虔誠地用額頭緊貼在地面，祈禱著神明的降臨。
呼……
一陣風不知從哪裏吹了進來，將所有的火焰都吹滅了。洞穴陷入完整的黑暗之中，憑借肉眼根本什麽都看不見。
突然，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了崔璨的手，讓她從混沌中清醒，側頭茫茫然地看過去。
黑暗中，她空洞的眼睛，微紅的眼角，濕潤的睫毛，清晰地映在非人的瞳孔裏，如同雨打清荷般動人。
【璨璨……噓，別怕，我帶你離開。】
崔璨一下子睜大了眼睛，這才意識到，不知何時包裹住自己的黏膩物質已經完全消失，除了身上還殘留著令人不適的感覺，只有那只冰冷的手還真實存在著。
劫後餘生的喜悅讓她想哭，卻又不敢哭出聲，只能努力抿住嘴唇，如同歸巢的乳鴿般，跌跌撞撞地撲入對方的懷抱。
冰冷有力的手臂緊緊抱住了她，毫不費勁兒地將她穩穩接住。
隱約中，她像是聽見了一聲粗喘，細細捕捉，又什麽聲音都沒有。
她放下心來，像獲救的小狗般，勾住李希正的脖子，任他的雙手將自己從祭臺上抱下來。
黑暗中，猩紅的眼眸一閃而過，又轉瞬消失，仿佛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那猙獰的如同野獸般饑渴的目光般。
李希正的腳步很快，可兩個人的重量，還是帶來細微的聲音，在寂靜空曠的洞穴裏被無限放大。
白色鬼面者很快意識到了不對勁，強壓住恐懼擡起頭，用手電筒照向祭臺的位置，可哪裏還有崔璨的身影。
儀式被打斷了！
強烈的憤怒幾乎要撕碎他的胸口，他站起身，呵斥道：“有人帶祭品跑了，立刻去追！”
黑暗的洞穴裏根本看不見光，腳下的路卻崎嶇不平，崔璨不知道李希正怎麽能穩穩前進，但也只能緊貼在他的肩膀上，努力為他們祈禱。
身後吵雜的腳步聲，經過迷宮般的洞穴的層層巨石擋住，又折射回來，仿佛無處不在般，緊跟在他們身後。
時不時掃過來的白色光線，幾乎讓她窒息，大腦裏全是混亂恐懼的想法，塞成一團稻草。
越來越近了！
她能聽見腳步聲的逼近和越來越頻繁掃過來的光，再這麽下去，不熟悉地形的他們肯定會被找到。
她想告訴李希正不用管她，趕緊離開。這些人想抓的只有她，只要她回去，他還有一線生機。
可她甚至連話都不敢說，怕一個細小的音節，就會暴露他們的位置。
對不起……
她緊緊抓住李希正的襯衫，眼淚透過薄薄的布料，浸濕到他的皮膚。
那塊皮膚如同被燙傷般，無意識地一抖，裏面翻動的東西，幾乎想要沖破薄薄的表皮，去更近地接觸到那滴淚。
突然，李希正跳進了旁邊的石堆中，躲在了最大的石塊後面。一手攬住崔璨，確保她緊貼在自己懷裏，一手輕輕捂住她的嘴，避免她發出聲音。
崔璨如同僵直的兔子般，大氣也不敢出一聲，任由自己急促的呼吸打在對方的掌心裏。
雜亂的腳步聲不斷從他們旁邊經過，時不時掃過來的光，讓她恐懼地閉上眼睛。
似乎感覺到了她的害怕，李希正的手又摟得更緊了些。柔軟的軀體與堅實的胸膛相互擠壓，帶來些疼痛，可正是這種疼痛讓她仿佛找到了依靠，感到更加安全。
等那些人離開，她才松了口氣，可李希正仍然保持著剛才的姿勢，沒有任何改變。
她也只好耐下心等待。
可在這片黑暗中，所有的感官都被無限放大。
李希正身上散發出的清冽香味，如同薄紗般將她圍繞。她從來沒有聞過那麽好聞的味道，只覺得身心都在這一刻舒展開來，略帶些熏熏然的飄浮感。
他的心跳格外激烈，像是一面進攻的鼓，不斷敲打出激昂的樂曲，而這是因為什麽，她顯然心知肚明。
她的心也忍不住跟著快跳了兩拍，不知道該如何是好。
很快，腳步聲又回來了，看來剛才也只是個假動作，好在他們沒有動，否則恐怕早就被發現了。
又足足等了半個小時，崔璨的腿都麻了，才感覺到猛地一個起身，嚇得她趕緊抱住李希正的脖子。
繼續奔跑，不知道跑了多久，終於看見了光亮。
崔璨喜極而泣。
“別哭，已經安全了。把眼睛閉上，埋在我肩膀上，免得刺傷眼睛。”
眼角的眼淚被擦掉，她使勁點點頭，乖巧地趴在李希正的頸窩裏。
光線大亮，繼續奔跑，很快就聽見了同學們的歡聲笑語，直到此時，她才覺得自己終於回到了原本的世界。
等等，剛才李希正是用哪只手給自己擦得眼淚？
睜開眼睛的崔璨茫然地看著攬住自己的兩只手，一時間有些混亂。
嘶……
她忍不住倒抽了口氣，這才反應過來李希正正在為她揉捏麻木的雙腿。
他的眉眼在陽光下格外溫暖，黑白分明的眼睛依舊炙熱地盯著她，仿佛怎麽也看不夠一般。
冰冷的手指卻意外地靈活，力道適中地為她按壓著血液流通不暢的肌肉。寒冷的溫度透過單薄的褲子，傳遞到她的皮膚上，讓她敏感得瑟縮起來。
好奇怪……
剛才一閃而過的念頭瞬間掩埋到谷底，此時的她只能手足無措地靠在他身上，不知道說什麽好。
“好點沒？”
她吶吶點頭，趕緊從他身上爬下來，慌張地站在一邊，不知道該說什麽好。
最終，她終於想起了自己該做的事：“謝謝你，又救了我。”
這已經是第三次了，如果不是李希正的保護，恐怕她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。
“那你要怎麽報答我？”
啊？
崔璨擡起頭，迷茫地看著他，這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如此直白地索要報酬。
不過……不過這都是應該的。
“雖然多少錢都不足以表達我的感激，但我一定會盡力去籌……”
等說到最後，她看著李希正的眼睛就說不下去了……
那雙眼睛並沒有因為她的劃清界限而受傷，反而一如既往、甚至可以說更加貪婪地盯著她。
“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這個，我，只想要你。”
崔璨抿緊嘴唇，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棘手的問題。
李希正救了她三次，三次！是她實打實的救命恩人，可偏偏這個救命恩人什麽都不要，就想跟她談戀愛……
但她真的不……
她該怎麽辦？
“我只能說試試，但如果還是不合適，希望……啊……”
崔璨的話還沒有說完，就被一把抱了起來，整個人緊貼在李希正的身上，直直地對上那雙混亂又瘋狂的眼睛。
好可怕……
她頓時有些後悔自己的軟弱。
“你先放開我，別這樣……”
李希正並沒有聽從她的話，卻也沒有做什麽過激的舉動。緩緩放松了力氣，將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，輕嗅著她發絲上的香味。
他的喉結饑渴地上下移動，從喉嚨裏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。
崔璨還是太單純了，根本不知道一旦自己打開門縫，就永遠無法拒絕對方的入侵。
“我不會對你做什麽，只是想抱抱你。請你，可憐我……”
他說得那樣卑微，仿佛低到了塵埃裏，崔璨動了動嘴唇，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，只能沈默地接受下來。
李希正的嘴角勾起滿足的笑容，深吸一口氣，將她的芬芳吞噬殆盡。
【我的……我的……只能是我的……】
一天的疲憊讓崔璨精疲力竭，回到寢室，收拾收拾就躺床上睡覺了。
空蕩蕩的房間，只有她一個人，曾經的熱鬧仿佛只在夢裏出現過一般。
她輕輕嘆了口氣，翻個身，緩緩沈入夢想。
哢嚓，是門開的聲音。
崔璨迷蒙地睜開眼睛，她記得自己好像把門反鎖了啊……
等坐起來後打開手機的燈，才發現是王悅回來了。
她還穿著醫院的病號服，頭發沒有梳整齊，亂七八糟地披在眼前，遮擋住了大半神色。直挺挺地坐在桌子前，一動不動地發著呆。
崔璨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，曾經的友誼就像是鏡中花一樣，輕輕一擊就碎。
終究，她還是輕聲說：“既然回來就早點休息吧。”
見王悅不理不睬，她也沒再自找沒趣，蓋上被子，將臉翻到了朝墻的位置，閉上眼睛讓自己進入睡眠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她感覺到臉上有些癢，忍不住用手撓了撓。可這並沒能緩解臉上的癢意，依舊像是有什麽東西在上面刺撓。
迷迷糊糊地睜開眼，崔璨卻被嚇得差點沒喘上來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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